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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览:28次发布时间 : 2025-11-25敌人的人性


教员在1945年中共七大预备会议的报告中讲了这样一段话:“陈独秀这个人,他是有过功劳的。他是五四运动时期的总司令,整个运动实际上是他领导的。我们是他们那一代人的学生。五四运动,替中国共产党准备了干部。那时候有个《新青年》杂志,是陈独秀主编的。被这个杂志和五四运动警醒起来的人,后头有一部分进了共产党。这些人受陈独秀和他周围一群人的影响很大,可以说是由他们集合起来,这才成立了党。"


教员与陈独秀见过两次面,第一次和自己的偶像见面,年轻的教员心情激动,那是他在北京大学图书馆工作期间。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他们神交已久,教员不仅是《新青年》的忠实读者,还在《新青年》上发表了一篇《体育之研究》,教员在文章中大声疾呼:“欲文明其精神,先自野蛮其体魄。”


这篇文章也给陈独秀留下了深刻印象。


1918年10月的一天,陈独秀来图书馆找图书馆主任李大钊,李大钊便把教员向陈独秀做了介绍。见面时间虽然很短,谈话也仅限于《新青年》对新民学会的影响,但已经让教员兴奋不已了。当天他在杨昌济家里对杨开慧说:“我今天见到陈独秀了,先生见解精湛,敢作敢为,正是国家需要的栋梁之材。”


1919年6月11日晚上,陈独秀在北京新世界游艺场散发传单被警示警察厅逮捕。教员闻讯当即在自己主编的杂志《湘江评论》上发表了《陈独秀之被捕及营救》,文章里说:“陈君之被捕,决不能损及陈君的毫末,并且是留着一个大大的纪念于新思潮。政府绝没有胆子将陈君处死,就是死了,也不能损及陈君至坚至高精神的毫末。”


1919年12月18日,教员再次来到北京。1920年元月初,他听说陈独秀被释放了,暂住在箭杆胡同朋友家养病,立刻前去看望。


两人相见,十分快乐。


多年之后的1936年,他在延安的窑洞里对美国记者斯诺回忆说:“陈独秀对我的影响超过任何人。”


1927年7月,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上海举行,陈独秀被选为中央局书记。后来又连续当选中共第二届、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长,第四届、第五届中央委员会总书记。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背叛革命,发动了412政变。8月7日,中共在汉口召开紧急会议,因为陈独秀放弃对武装力量的领导权,被撤销总书记职务。


1932年10月,陈独秀被国民党逮捕。次年4月14日,江苏高等法院公开审理陈独秀案,三次开庭辩论激烈,旁听席爆满。4月26日,法庭“以危害民国为目的,集会组织团体,并以文字为卖国宣传”罪一审判处有期徒刑13年,剥夺公权15年。陈独秀当庭表示上诉。


1934年6月30日,最高法院终审改判为有期徒刑8年,取消了“以危害民国为目的儿组织团体”的罪名,保留了“以文字为卖国宣传”的罪名。


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陈独秀得以提前释放。


出狱后去哪里生活是一个大问题,他之所以选择了江津是因为那里有一位既是安徽同乡又是留日同窗的邓仲纯先生多次邀请,邓为江津名医,那时陈独秀已经是一身病,他思量再三,决定去江津。


最严重的问题是吃饭问题。陈独秀自出狱的那一天开始,便处于贫病交加中。当然,以他的名望和交游,资助他的朋友还是有的。但适逢战乱,民不聊生,谁能拿出很多钱来资助他呢?


眼看就要衣食不继了,他又得了病。焦头烂额之际,他意外收到一封来信。


写信的人是朱家骅。此人时任国民政府教育部长,在已经公开的朱家骅档案里,有几封他与晚年陈独秀的来往信函,读来颇有意思。


第一封信是1940年7月17日——


仲甫先生大鉴:


暌违既久,时寄消息于风声,托旧情于思想,念此何堪别也。比者侧词文旆,入川体颇不适。便欲诣前叙其悃愫,绊于部务,未果所怀。故请张国焘同志代致拳拳之意,并面奉医药费一千元。幸善摄卫,早日复安。临楮布臆,不任迟悬,敬颂痊祺。


弟朱家骅

7月17日


第二封信是1941年3月6日


仲甫先生道鉴:


客秋国焘兄返后,详述尊况,并承惠书,快何如之。近闻贵体欠和,时思趋承话言,回冗未果,不审比来尊恙如何?甚悬悬也。兹特邀国焘兄诣前问候,面致拳拳,并奉上医药费五千元,敬希哂纳,并祈珍摄是幸。


耑此敬颂台绥。


弟朱家骅

3月6日


第三封信不是朱家骅给陈独秀的,而是陈布雷给朱家骅的——


骝先我兄大鉴:


日前所谈仲甫近况艰困,经呈奉谕示一次补助八千元,以吾兄名义转致。当饬公费股周股长奉上,送到时请查收赐复(电话告弟即可)为荷!


即颂时祉。


弟陈布雷

1942117


第四封信是朱家骅给陈布雷的复信——


布雷吾兄勋鉴:


十七日手笔敬悉,关于一次补助仲甫兄八千元由弟名义转致一节,俟收到后,当即派张国焘同志送去也。知关厪注,敬先奉复,袛颂勋绥。


弟朱家骅

1942120


第五封信是朱家骅写给陈独秀的,专为送钱写的——


仲甫先生大鉴:


顷来不审道履何似,屡思趋候,以职事牵人,迄今未果。兹托张国焘兄转奉国币八千元,聊将微意,至祈俯察哂存。幸甚幸甚,耑颂时绥不宣。


弟朱家骅

194年1月27日


第六封信最有意思,是陈独秀给朱家骅的复信。话说你收了人家好几笔钱了,再牛逼也得回个信儿吧?


骝先先生台鉴:


国焘兄来津,奉读手教,并承赐国币八千元。远道将来,不敢辞却。无劳而领厚赐,受之实深惭愧也。弟寓人口既少,生活又简单,去年赐款尚未用謦,今又增益之,盛意诚属过分。今后如再赐,弟决不敢受,特此预陈,敬希原谅,并谢高谊,余不尽焉。


弟陈独秀

1月29日


读了这几封信我有点小小感触:


1.没有微信支付宝真麻烦,害的张国焘跑来跑去。并无出路。


2.朱家骅送的不是他自己的,是国民政府的。国民政府的钱送给一个以推翻国民政府为乐事的老头子——那可是全体纳税人的钱啊!


3.陈布雷信中所说的“谕示”,就是蒋的指示。


4.这些钱都是白送的,无条件的,目的就是让一个孤苦老人过得体面一些,并没有附加条件。


5.最该送钱的人没送,最不该送钱的人送了。


6.国民政府的官员认得字儿真多。


其实不光是对陈独秀,还有一个朱安。鲁迅去世后,朱安的生活一度陷入窘迫,她准备卖掉鲁迅的藏书。消息传开,许多记者登门采访,《世界日报》的记者带来四百元钱,但朱安坚辞不受,但《世界日报》刊出了《访问鲁迅夫人》,文章记录了朱安的晚餐:“一盏昏黄的电灯,先让我看清楚的是桌子上的饭食:有多半个小米面的窝头摆在那里,一碗白菜汤,汤里有小手指粗的白面做的短面条(有人管这叫拨鱼),另外是一碟虾油小黄瓜,碟子边还放着两个同是虾油腌的尖辣椒,一碟腌白菜,一碟霉豆腐。这就是鲁迅夫人当天的晚餐。”


上海《海光》杂志驻北平的记者何海生写了一封信,请求政府救济朱安。


他把信投到蒋介石之前视察北平时设置的陈诉箱里。蒋还真就收到了,虽然那时他在重庆,他还是立即处理此事。


1946年2月1日,中央党部秘书长郑彦芬登门拜访朱安,并带来了十万法币。


朱安仍旧坚辞不受,郑彦芬说:别人的钱你可以不收,委员长的钱可不敢不收。


朱安收下了钱,她请人给许广平写信报告原委,信中说:“中央党部秘书长来寓,代蒋委员长馈赠法币十万元,我辞不敢受,长官说别人的可以不收,委员长的一定要收的,给我治病及贴补日用之需。”


事后《海光》杂志记者何海生听说此事后再度去采访,他在文章里说:“何君得此消息,因于翌日的傍晚,特地去拜访鲁迅夫人。那时候,她正在用着晚餐,但和平时不同,她已经在吃着红烧肉和白米饭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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